的亚述——他的矛、他的马、他的身体不断地提供生机!
“杀!”呼汗旅的首领狂喝着。呼汗旅是铁流人的精锐,自成立以来,还从未曾战败!
而那个男孩儿虽悬在空中,却无人能知,那悬在空中的是否是他的本体。
——一定不是,否则为什么他可以不受所有冷兵器的攻袭?
他那可恶的银色的食指却在空中不停地绕着。
“杀不了他们,也累死他们!”这是呼汗旅头领下达的死战之令。
可这时,远远地从布雷诺森林被召唤来的精魂已越来越多了,那是一匹又一匹水红的、水黑的、水白的野马的精魂。在亚述身下的马疲惫之前,它们就一头一头地钻进了马儿的身体。
无数野马的精魂在碎石坡上的人间实战中奔腾着,驰走着。
它们不像恐惧,却像是在欢欣。因为,它们随时准备着投入一个新的马体之中。在那里,在那个法师的强大法术之下,只要他还在一天,它们就有机会融合成一个新的灵体,得到某种形式上的永生。
长矛的飞溅下,流出的都是血,有亚述的血,也有呼汗旅铁流人的血。在对方失惊之下,亚述趁着敌人的慌乱,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斩杀了近十余名敌人。
而呼汗旅的随军法师堂本已裂成碎石。他死了,呼汗旅也就不再有法师为他们疗伤、恢复精力。而亚述每出一点血,那男孩儿都立时招来松树的叶子敷在上面,绿色的汁液会瞬间弥合他的伤口。
呼汗旅愤怒了。
他们知道他们绝对可以除掉一大一小这两个对手。
但他们实在不知道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那个男孩儿却在间隙张望着,似乎知道呼汗旅的怒火已被激发起来。他想要找到一条路,在他们真正的狂悍发作之前,指引亚述逃走。
用逃走来对狂怒的对手以最后的打击。
可这时,已凝化为石、碎裂于地的堂本的尸身忽然扑了起来。
谁也没有想到,一个已碎化为石的法师居然死后还可以施展出他最后的一击。他对那个男孩儿的怨恨想来极深。
这一扑,他所有身体的碎块居然都没有扑向亚述,而是全部针对着那个男孩儿。
男孩儿不防,这一扑之下,所有沉重的石化残躯就都击在正悬立在亚述矛尖上空的他的身上。
那男孩儿一下被那些石化残躯紧紧地夹住。他青泥涂抹的脸颊上,一时现出了青泥也遮盖不尽的痛苦之色。
除此之外,还有恐惧。
——原来,他终究还是个孩子!
亚述注意到了,他这么想着。
他来不及提醒,大吼一声,顾不得砍向自己的兵器,也顾不得自身的凶险,一柄长矛横扫着向那堂本死后的怨毒之魂击去。
砰的一声,伴随着亚述的痛哼,与那男孩儿几不可闻的低低呻吟,那些夹击男孩儿的石块被亚述一矛扫落。
可亚述身受数创。那男孩儿也萎然坠地。
他们同受重击。
呼汗旅同时欢呼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