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可有医治的打算?”
叹了口气,黄媚道:“这也是桩难题,治病的药几乎是仙丹,旷世难求,爹花了好多功夫,耗了多少财力,连点影子也不见,至于找人‘过’病,不但在道德上是个污点,于表妹的贞节闺誉也有妨碍,宫大侠,一个少女失去了原壁,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,也算失去了大半的生命…”
宫笠脱口道:“除非将她的贞操交付于她的丈夫!”
怔了怔,黄媚道:“没有谁活腻味了,做表妹的丈夫即等于过继了她的病,这个夫妇做得成吗?人家不是傻子,哪一个愿意为了短暂的婚姻生活便送上自己一条命?”
宫笠沉思着没有说话。
黄媚又道:“就算鲍贵财吧,也不行,他中意表妹,只是要获得她,在表妹的有生余年里照应她关怀她,却亦没有为表妹舍身的打算——当然,他也不应该有这种打算,双方的渊源不够,何况,廖冲不会同意的…”
宫笠急道:“或者,由鲍贵财找个人替祝姑娘‘过’病!”
黄媚道:“这是笑话,宫大侠,我表妹根本不愿嫁给鲍贵财,怎会接受他的好意而为自己背上人情?再说,女子的贞操由自己丈夫交付于另一个陌生人,又再回过头来做夫妻,岂不显得荒唐?”
宫笠道:“这不可一概而论,黄姑娘,此乃特殊原因!”
黄媚道:“那么,那个被恶疾‘过’身的陌生人就该死吗?这是不人道的…”
低吁一声,宫笠道:“考虑这么多,你表妹的命也就完了!”
黄媚忧心忡忡的道:“所以我才说,这也是桩难题啊…”站了起来,宫笠道:“黄姑娘,该说的,我都说了,无论如何,令表妹那里,请多为美言玉成,不管后果如何,我们宁肯一个人遗憾,也不要两个人遗憾,宁肯一人哭,不要二家哭!”
黄媚点头,柔柔的道:“我尽力就是,宫大侠。”
宫笠微微欠身,道:“那么,我告辞了。”
也站了起来,黄媚犹有依依之态:“时间还早,宫大侠,何不坐片刻?”
宫笠笑道:“以后尽有打扰之时,若不嫌弃,当常来探望,我觉得和你谈家常,论事理,都是一桩令人愉快的感受…”
黄媚微带羞赧,却掩隐不住内心的高兴:“希望你常来坐坐,其实我还很幼稚,该多听听你的教导与训诲!”
哈哈一笑,宫笠道:“姑娘兰质慧心,冰雪聪明,我自叹不如,哪里胆敢如此放肆?姑娘太客气了。”
黄媚娇柔的仰着脸儿道:“宫大侠,你知不知道,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,是多么平易可亲,叫人从心底泛起那种暖暖的,柔柔的感觉?”
官笠打趣道:“是么?我怎的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讨人喜欢?”
脸儿又泛起一抹朱配,隐隐的红晕就有如霞照的映幻,好美,黄媚含羞低笑:“人家是跟你说真的嘛,看你老是带着调侃人家的口吻…”
拱拱手,宫笠道:“一时忘形,若有轻怫之处,尚请姑娘海涵。”
笑了,黄媚道:“天,又马上正经起来啦。”
往外侧行几步,她又回眸道:“我送你,宫大侠。”
宫笠连声道谢,偕同黄媚出门步向园外,两人一边谈笑着刚走了一半的路,月洞门那边出现了一条啊娜的身影,正迎着他们朝面而来。
是祝小梅。
发觉宫笠同黄媚相偕走在一起,祝小梅的第一个反应是怔愕的,但怔愕的表情只有一刹,随即转为平静——一种带着些儿勉强与苦涩意味的平静,同时,她本能的用手将衣襟上往上提了提,似是要掩遮什么。
黄媚十分自然的走了上去,笑道:“表妹,这时怎么有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