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同情,现在,我若斩杀你们,未免有失忠怒之道——”
申老四喜出望外,他抖着嗓子叫:“项真,你,你是说,你放过我们了?”
冷冷一洒,项真道:“听我把话讲完——但是,假如我就此收手,把那些血债轻轻抹煞,这不是太也亏待了我,便宜了你们么?”
一挥手阻住了申老四惊惶的意图声辩,项真又道:、而我,自来是恩怨分明,毫不苟且的,我不愿欺凌别人,同样更不愿亏待自己,我不能就此横下心来宰杀你们,也不能将前仇宿恨一笔勾销,那么,应该怎么办呢?”
申老四哭着嗓子叫:“项真,你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…你总得讲点道理…”
点点头,项真道:“当然,我是一定会讲道理的…”
把一双眼缓缓闭上,片刻后又霍然睁开,项真双目中光彩如电也似投注在申老四脸上,他断然道:“我有一个解决此事的方法,申老四,我不愿在此时此地此境宰杀你们,但我亦不全全恕过你们,现在,你和贾取欣两人,十分良削一只耳朵下来,算是还我的债。”
申老四闻言之下,不但没有悲债哀伤的表情,反而立时定下心来,神色上,竟然已有些欢欣释然了,因为申老四晓得,以自己和贸取欣两人与项真所结的仇恨衡量来说,按项真的作风及心性,早已够得上连死两次都有些便宜,如今项真却只要他们各人的一只耳朵,这种重惩让别人看来或者已经相当严重,但以项真的一贯对敌的作风比较,在相同事件的例子上,已算太轻太轻了…
缓缓的,项真道:“这个方式,申者四,你甘心么?”
连连点头,申老四感激零涕的一叠声道:“甘心,甘心,实在甘心…”
项真平淡的道:“我还算讲道理吧?”
申老四一边抹着泪痕,边忙道:“讲道理,讲道理,太讲道理了…”
深沉一笑,项真道:“我想,你也该明白,这在我来说,是委屈又委屈了…”
申老四感动的道:“是,是的,我知道,项真,多谢你如此宽宏大量,仁心仁德,对我们哥俩这般厚待…想不到在山穷水尽的绝地里,能善视我们的,这还是我们以前的敌人…项真,再谢谢你,我,我一辈子都忘不了…”
淡淡的,项真道:“罢了!”
那边,包要花与西门朝午也全愣了愣,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狠酷歹毒,冷面冰心有“大煞手”之称的项真,竟会如此平淡轻松的放过他的仇人,项真昔往至今的一贯作风,他们是太了解了,这能说不是一个意外么?虽然,这“意外”里仍包含着血腥…
微俯下腰,申老四“霍”的一声自鞋筒里拔出一柄雪亮锋利的匕首来,他右手握柄,左手指尖轻捏刃尖,高抬过头,一张胖脸异常严肃的道:“项真,我申老四偿债了。”
项真徐缓的道:“得罪了。”
申老四猛一咬牙,左手倏然抓着右耳往外一扯,匕首的光芒猝闪“嚓”的一声,他的右边耳朵已血淋淋的齐根削下,失耳的痛苦,使他浑身不可仰止的哆嗦,面上五官也刹时缩成一团,他双目圆睁,手一抛“啪”声轻响,那只血肉模糊的耳朵,也颤生生的丢到项真脚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