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也感触的不再开口,于是,他们缓缓的策马前行,在转过一个小弯路之后,已看见路那头有一匹马地狂奔而来。
奔来的马匹是左丹的,左丹独个地坐在马上,隔着老单,他已扯开嗓门招呼着道:“大哥,前面一片林子边有家石屋,是个守林子老头住的,我们已说好暂租他一夜了…”
等左丹圈过了马头和他们并肩而行,紫千豪平静的问:“什么林子还需要人守?”
左丹忙道:“香檀木林,很值钱呢,当然得有人守着,否则早就偷砍光了…”
点点头,紫千豪道:“可靠么?”
左丹道:“没有问题,那老头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庄稼人,笨头笨脑粗手大脚的,连讲起话来,也含含混混…”
说到这里,左丹忽然觉得紫千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,他仔细朝紫千豪脸上瞧着,边低切的道:“大哥,怎么你呼吸这般沉重,不舒服么?”
是的,紫千豪的面色有些苍白,而苍白中更泛着灰青,隐隐的,竟然尚有汗水自鬓脚沁出,闻言,他强笑道:“没有什么,…奴雄可在石崖那边等候么?”
左丹道:“老金正在动手打扫屋子以备大哥休歇…”
一直看着紫千豪,左丹又紧张的道:“大哥,你的气色十分不对,是不是伤口裂了?”
闭闭眼,紫千豪低沉的道:“不要担心,只是有点痛罢了…”
咬着下唇,不敢再开口多说,他明白,紫千豪是一个惯于承受痛苦的人,他能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压力,能负荷常人所无法负荷的重担——无论是精神或肉体的,如今他面上变色,冷汗治消,这所谓的“只是有点痛”的真意,恐怕还不知道有多么个艰辛与难过法,而这种痛苦,一定已经发作了很久了,但他却~直隐讳着,闷不出声…
一侧,方樱也惊骇的道:“紫帮主,你,你有伤?”
紫千豪淡淡的道:“无关紧要,仅是些皮肉之伤而已…”
方樱也突觉出紫千豪的气色有些灰涩了,她是个精细的少女,但若非左丹提醒,她也几乎被紫千豪那种平静如常的情形隐瞒过去,这时,她看出紫千豪的脸上肌肉却在不可抑制的微微抽动了…
慌急的,方樱忙道:“左壮士,请问那地方隔着这里还多远,紫帮主要马上休歇才行,他一定极痛了…”
左丹又何尝不知道?他的心里更是焦灼,用手朝大路边的一条小岔路指了指,他道:“前面那条道尽头便是…”
方樱转脸看过去,不错,岔道尽头果然有一片黑黝黝的林子,林边,有一点昏昏黄黄的灯火隐约透出,那点灯火是如此晦黯而渺小,以致若不仔细注意,根本就看不出眼三匹马转过岔道,朝快速度在这条资只五只左右的凸路上奔行,轻轻的,一阵檀木香味随风飘来,越往前走,香味越浓烈,而这檀木香味又是幽雅与清冽的。闻在鼻端,直沁入脑,非常舒服,非常甜美,假如专程来游赏这个地方,却是很惬意的…
马匹颠跛着,虽然紫千豪坐下的“甲犀”已比寻常的马儿平稳得多,但对紫千豪如今的身体来说,仍是够得上难受的“甲犀”的每一始步,每一落蹄,俱震得紫千豪全势欲裂,有如千针扎,万刀刚,痛楚不堪,可是,他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微笑着,边道:“不要急,没有什么,我可以挺得住…”
很快的——对左丹与方樱来说,却是感到太漫长了——三匹马儿已来到这片黑檀木林子边的一所石屋之前,这所石屋,全是灰青色的大石块砌造而成,十分粗糙简陋,丝毫不能予人一种美感,但在此时此境,左丹和方樱己觉得不啻仙宫,哪还顾得粗糙不粗糙?简陋不简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