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周白水等人秉性并不算坏,一时的贪婪和冲动应该值得原谅…”
笑了笑,司马长雄道:
“院主,长雄只怕人家如果擒到我们之时就不会有院主这番高沦了…”
寒山重撇撇唇角,洒然道:
“或者如此,但是,正因为他们在善恶的修为上不够深湛,他们的功夫也就差得永不可擒住我们——除了使用诡计和诈术!”
司马长雄目光望着天际,虽然空中的阳光耀得眼花,他却眨都不眨一下,于是,寒山重知道他这位素来心黑手辣的右卫已在运用着思想了,能静静的思想一下总是好的,胜似整日在血光剑影里论英雄。
良久…
无缘大师沉蔼的叫道:
“寒施主…”
寒山重策马奔去,在无缘大师身旁停下,笑笑,道:
“大师有何指教?”
大和尚深陷的目眶里闪烁着一抹欢悦,慢慢的道:
“钱施主已经答应将往昔一段仇怨勾销,并且,自今而后愿意归依我佛,随老僧出家小空寺!”
后面这几句话是大出寒山重意外,他怔了一下,望望垂着头站在一边的火龙钱琛,迟疑的道:
“大师;你.你没有讲错吧?”
无缘大师呵呵一笑,道:
“出家之人怎能狂言以欺人?老憎尚请寒施主看在老僧薄面惠于怨过钱琛,这段恩怨也就让它永远成为过去——”
寒山重转脸凝注钱琛,冷沉的道:
“姓钱的。大和尚的话你都听到了,现在.你给寒山重交待一句!”
钱琛抬起头来,枯槁青白的面庞上有着令寒山重惊讶的羞惭神色。他咽了口唾液.喃喃的道:
“是的。钱某己痛悟往日之罪,愿将未来岁月奉献佛祖,希望也能借此减轻钱某往昔的杀孽…”
寒山重盯着他,冷冷的道:
“钱琛.你不是耍花样?”
钱琛摇摇头,沉痛的道:
“寒山重,我现在还有什么花样可耍?匕首会已在进击浩穆院那晚全军覆没,连老巢也被你遣人捣了个七零八落。二十年辛苦建立的根基毁于-旦。江湖上的路子从此闯不开了,我的声名基业荡然无存,落得了然一身。精神上的痛苦,实在非你这胜利者所能想像…我如今又染了一身病痛,能活多久还不知道,假如不再寻找一点寄托,不再静心养性,我…我自己明白后果是会多么凄惨…”
寒山重哼了一声,道:
“那么,暗算的这档子事你准备如何解释?”
钱琛畏缩的看了寒山重一眼,低沉的道:
“我已准备受戒出家,在这决定之前的所做所为,尚请你看在我凡心未尽,尘缘难抛的份上莫子计较…”
无缘大师宣了一声佛号,笑道:
“不错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寒施主,他既已洗心革面,脱出尘俗,以前之事么,呵呵,便是不提也罢,不提也罢…”
寒山重撇撇嘴角,又朝钱琛道:
“姓钱的,你不会只是为了想逃得一死才出此策吧?”
钱琛凄苦的一笑,道:
“寒山重,钱某并不畏死,老实说,钱某这身沉病,也恐怕拖不得太久了,钱某一心向佛,确是一片虔诚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