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宛若火球般吐着灼人火芒,似想烧毁万物,不停蚀向草木丛林。
主人突然癫痫般抖着脸颈,一掌劈向梧桐林木,哗啦啦直响,腰身粗之树干至少被劈断数十株,方才掠起身躯,奔向远山。
孟乌龟咋舌不已,慢慢走出,数着被劈断的树木:“七、八、九、十…二十五…三十一…二!哇喔!”他吃惊:“奶奶的!足足有三十二株?!这还算是人吗?足可劈倒一座小山!”
他坐在原地发呆,他想不出世上怎会有如此霸道的人?如此霸道的功夫?
突地——
有人掠向此,身形如梭,快如飞鹰啄食。
“不会错,爆炸声该是在此。”
孟乌龟突闻此言,已惊愕叫起来:“路挂斗?!那小小君也来了?”
一转身,已见着两人奔来,他迎上去,叫道:“喂!你们慢来一步啦!人已溜了!”
“老乌龟?!”小小君、路挂斗同时惊讶,路挂斗叫道:“你怎么会在此?”
孟乌龟叫道:“笑话,我要在哪就在哪?你管得着?”
路挂斗瞪眼道:“我没空和你抬杠,炸药是你放的?”
“不然你还以为是谁?”
小小君道:“你想炸谁?”
“神秘人。”
“炸着了没有?”路挂斗紧张道。
“炸着了!”孟乌龟先是甚大声叫出,然后又泄气地摊手:“后来又被他溜了!”
路挂斗白眼:“炸个鸟?这是你最常用的诡计!中看不中用,炸不死人,屁到放得很响!”
孟乌龟奚落道:“不但响,而且很臭,臭得连你都跟过来想吃几口!”
小小君耽心两人又吵起来,立时道:“别再闹,老乌龟,你将一切经过说详细些。”
孟乌龟道:“也没什么好说,我一钻进去,就碰上柳阴直杀了假神秘人,后来真神秘人又要杀他,却被他逃走,想一把火烧死神秘人,结果神秘人顺着我挖的地洞钻出来,如此而已。”
路挂斗调侃道:“原来还是你救了他呀?”
孟乌龟冷笑:“我想把他留给你,所以才放他一马。”
路挂斗叫道:“你还嘴硬?你一点事情也没办妥,还有脸说瞎话?”
孟乌龟老脸一热,往小小君望去,歉然道:“实在是因为他武功太厉害了,你们看!”
他指着那片被劈倒之树林。
路挂斗不禁微微变色,道:“这么多?!”
小小君道:“如果他是萧月沉,这也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孟乌龟疑惑道:“你怎么又怀疑萧月沉了?”
小小君将经过说一遍,然后道:“我们赶来就是为了此事,结果好像两个主人都失踪了?”
孟乌龟道:“还有赵瞎子,我们可以拆他的底。”
“他还在水晶门?”小小君问。
孟乌龟回答:“在此之前,我曾看过他一次,约在昨天子时时分。”
小小君考虑一阵道:“不管如何,总得走一趟水晶门。”
路挂斗道:“对柳阴直态度将要如何?”
小小君道:“他已不足为虑,没必要对他多花费精神,随他去,咱们只要找到神秘人就可以了。”
孟乌龟急道:“神秘人逃出后,十分气忿,而后又往右边山林掠去,很可能再回水晶门找柳阴直算帐。”
小小君一怔,道:“我们快去!”
三条人影疾如奔雷,往西林区掠去。
殿堂火势将熄,但仍炽热难当,烘得柳阴直脸红如云霞,汗珠直冒,然他却禁不住心头喜悦,时而露出阴狡笑意。
火红而炽,他根本不知主人已逃窜,否则他的汗就不是得意的汗,而是惊惶恐惧的冷汗。
他再笑、再笑,昂头地笑,然一昂头,他再也笑不出来——
一尊比魔鬼还令他心悸目颤的人影已向他飘近。
他打着寒噤,如被送上断头台之死刑犯,想挣扎而又无处闪躲地往后茫然退去。
“你…你没死?!”
一阵狂笑,主人已落在他身前,吼道:“我没死,你就得死!”
一伸掌,似有无比威力扣住柳阴直咽喉,柳阴直连想挣扎的余地,甚至念头都还没升起,已被掐得死死,吐血翻眼。
“哈哈…”笑声如疯子,动作如疯子,发了疯的母亲想掐死儿子时,就是这种情况。
柳阴直如死狗般被他提起,摇果树般地晃着,四肢已软,也差不多将气绝。
突地主人却放下他,冷笑不已,那笑,充满着奸狡和狠毒。
柳阴直惊魂初定,搓着脖子,喘数口大气,方自较为舒服些,惧然道:“你…你不杀我?”
主人奸笑:“不错,我改变主意,不杀你了。”
柳阴直终于从鬼门关晃了一趟又走回来,大病初愈似地站起,畏惧地站在该处。
主人冷笑:“你说得不错,人死了就死了!何必对活着的人出手?自形消弱力量?”
柳阴直余悸犹存,道:“多谢主人不杀之恩!”
主人狂笑不已:“可惜你天生背叛性格,老夫再也不相信你!”
一欺身,戳出数指,阴笑道:“你该听过‘九幽搜魂指’的厉害?只要你敢再背叛,三天之内保证叫你分筋挫骨,七窍流血而亡。”
柳阴直不敢多言,能保住一条老命已是万幸,再挑剔,只有见阎王去了。
主人又阴狡道:“只有一样可以换回你的自由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柳阴直急切问。
主人狂笑,不久笑声已竭,才道:“毁掉铁剑门,只要你能办到,再也无人能为难你。”
“我一个人?”
“还有我。”主人冷笑道:“还有赵瞎子!而且我要你记住,你没有选择的余地!”
柳阴直默然,他已是走入绝巷,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。
此时已传来小小君他们奔驰声。
主人微愣,急忙道:“明夜子时进攻铁剑门,去不去随你!李小小已奔来,你好好应付!”
话音未落,他已闪入楼阁,消失无踪。
柳阴直呆然立于该处,他根本无选择之机会,认了!
前后脚之差,小小君等三人已奔至。
路挂斗急问:“柳阴直,那神秘人呢?”
柳阴直强自镇定,道:“跑了。”
小小君道:“赵瞎子可在?”
柳阴直道:“可能不在,后厢房第二间,你可以去看看!”
三人登时掠向后院,人去楼空,哪还有赵瞎子影子?搜寻一番,三人甫自奔回。
小小君问:“他去了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