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"文化告诉她。
"学啥哩?我看你啥也不懂,桶掉井里也勾不起来,割猪菜割得多笨!"小翠子讥笑文化。只有在湖里,对着文化子,她才敢撒野。
"哼,我懂的,你不懂的,多着呢!"文化子不服气,他在学校里尽得两分,只有在小翠跟前,才有得显摆。
"你说说看!"小翠斜着眼瞅瞅他。
"你知道,人是打哪儿来的?"文化问。
小翠噗哧笑了:"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呗!我当你知道什么哩。在学校里就学了这个?躲滑罢了。"
文化微微一笑,不与她斗嘴,继续深入问道:"娘是打哪儿来的?你会说娘是姥姥肚里生出来的。姥姥打哪来的?姥姥的姥姥打哪来的?"
小翠果然被问住了,扑闪着大眼睛,不吱声了。
"告诉你吧,人是猴子变的。"文化压低声音,极其神秘地说道。
小翠轻轻地惊呼了一声。
"你看,猴和人象吧?活象!"
"那,猴又是什么变的呢?"小翠怔怔地问。
"猴子,是鱼变的。"文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很肯定地说出来了。
"咋是鱼变的?"小翠困惑极了,鱼和人可是一点也不象。
"你知道吧,这是地球。"
"地球?啥球?"
文化打了个格愣,感到和小翠说话十分困难,由此领会到了进行启蒙教育的必要性:"就是咱们住的这地。"文化用脚跺跺地,又伸出胳膊划了个圈。
小翠转头看看周围,大地笼罩在苍茫的暮色里。
"这地上,最早,最早,最早,最早,什么也没有,只有水,只有水。"
"哦!"小翠抬起眼睛,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,出着神。
"只有水,只有水。"
"那可不就象闹水的时候。"小翠轻轻地说。
"你们那地方也闹水?"文化问。
"差不多年年闹。我小时候,刚满周岁那一年,闹的可凶。听俺娘说,没天没地了,只有水。"
"你能记得?"
"我记得,…有一条长虫。"小翠怔怔地说。暮色越来越浓,她的眼睛在暮色里闪亮着,象两颗星星。
"回家吧。"文化有点害怕。
"割满了就走。"小翠子垂下眼睛割了一棵富富苗。
文化低下头,割了一棵七七芽:"回家吧!"
"你割不满没事,我割不满可不管。"小翠忽然气了。
"瞧你说的,我娘就这么偏心吗?"文化有点难堪。
"你娘偏心,天底下没有比你娘更偏心的娘了。"
"你咋胡说哩!"文化也有点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