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其实什么也没听到。
无边的丝雨籁籁地落着,可他已感觉不到雨,只觉得那像想像中神秘的闺中帷幕…轻轻转着的马儿已把他整个包裹起来,闭着眼的四周,都是一片浅色绯红…连滴在脸上的雨,都像一个巨大的水蜜桃拧出的汁,滑凉滑凉的。
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会给骑马的人带来怎样的触动。
他几乎已屏住呼息,却听到马上的人呼吸忽然急促了。
急促的呼息发自潮红的颊。那两朵潮红终于升起在丰软的颊上。马上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,只听她轻轻呢喃了一声,又低低骂了句:“小冤家。”
少年的心就颤了。
然后,他感觉那鞭梢也就颤了。
那鞭梢颤了颤后,却忽然硬了。持鞭的人在鞭上贯注了内力,它忽然硬得像一根棍子——不、用在她手里就是挑竿。那挑竿样的鞭子挑开了少年身上厚厚的褐裘,直把他的胸口裸露开来。接着,挑开了一粒又一粒扣子。
它挑得并不算轻柔,少年只听到一粒粒扣子上的线硬生生被扯断,一粒粒扣子蹦起,蹦得远远的,落在砖地上。
那声音越蹦越远,可那鞭子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了。
少年尽量无声地吸气,吸得他本就瘦瘪的小腹更深地凹陷下去。
他的褐裘内什么也没穿,那鞭子忽然就剥下了他的整件上衣,让他一个少年赤(河蟹)裸的躯干就暴露在这冷雨里。
突然的寒冷刺激得少年觉得自己胸口的乳(河蟹)头都硬了,接着那鞭子在他胸口猛地敲打了两下,微微地有点疼,敲得那少年微微隆起的胸肌都要发红了。只听那声音干涩道:“嗯,瘦虽瘦,骨头缝里都是肉。”
然后那鞭子忽然急切起来,恶狠狠的,捅在他胸口,像要剜出他的心一般。
少年只觉得自己胸口说不出的痛。可这痛多少让他清醒,只觉得被那利刃剖了心也情愿。
可那鞭子忽然软了。
不适时的,它忽然就蛇一样的绵软了。
软了后,它虚虚地划过了少年那凹陷的小腹。
少年只听到那干涩的喉咙里,突然响起了一个满是女人味的中音:“原来,是个饿的。”
少年的喉头就一时梗住。
他身上,只剩下一条短短的犊鼻裤。
那犊鼻裤都盖不住膝盖。膝盖下,就是光着的腿。那鞭子,却轻轻划过了他的小腹,直向下划,一直划到了他的小腿肚。起伏蜿蜒间就已勾勒了少年的整个体线。再等等,就快要划到脚踵。少年觉得心中忍不住地升起一丝怅惘:是不是,划到脚踵,一切就结束了?
可还没到脚踵,那鞭子忽回过头了,霹雳般地一点,就点在了他两腿的正中间,一个男孩儿的关键处。
全没预料的,少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猛地一凉,像跌入了无底的冰窖,然后,一大盆火兜头砸下,身上滋拉滋拉地,似乎灼起了无数的火炭。这寒凉的世界里,竟像一大朵一大朵落起了火热的红莲,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变成了一头翘尾的蜻蜓,做梦也没想到,居然有一天,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莲房,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莲房,居然裹着火红的衣,一大朵一大朵地就向自己身上落了下来。
“嗡”的一声,少年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已什么都不剩。
鞭子一划,他的犊鼻裤就彻底地裂了。
然后,风雨骤停,霹雳连声,他坦荡地仰卧在这风雨之间,本蜷着的身子不知什么时侯已绷直了。
只剩下一只囊锥,扎破所有混沌的,露出头来。
…
“呜呜,慢点。”
…
软笑着:“你还是个孩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