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俩人一块进城了！眼睛好像两团黑色的火焰

她脸朝上地平躺在了他的面前。睁着两眼，眼睛好像两团黑色的火焰，活泼泼地燃烧。月光如水在她shenti上liu淌，她的shenti好像一个温nuan的河床。月光打着美丽的漩涡一泻到底。她又伸chang手臂，jiao错在touding，两个腋窝犹如两眼神秘而柔和的shen潭。

“你这妮子，是怎么chang的啊！”他shenshen地叹息着。

他的叹息使她骄傲而且感动。他赤luoluo地立在chaoshi的虫蚁chu1chu1的泥地上，细chang得不像是一个人，而是一条直立的蛇。他xiong前gengen的肋骨，已渗出了油汗，好像cu糙的沙粒。晶莹的她是一dao光，他则是一条黑影。刹那间，黑影将光吞噬了，而后光又将黑影rong化。他们在一张小小凉床上翻gun，凉床的草席被他们辗碎，暴lou了网床的绳jin。芩麻拧成的绳jin勒进了他的背脊，又勒进她的背脊，留下鲜红的jiao错的伤痕。她的肌肤如水一般光hua地在他shen上gun过，他的肌肤则如荆棘般磨蚀了她的shenti。

“怎么会有这样的妮子啊！”他压抑着声音喊dao。他所有的传宗的本领全都无法施展，他成了一个彻tou彻尾的纯洁的男孩。他抖得就像一片寒风里的树叶，汗却沿了脊梁缓缓地泻下。“我想沉住气的，我是想沉住气的啊！”他将tou捣蒜似的捣在床梆上“嘭嘭＂地响。

“你是男人吗？”她笑dao。

“你娶过媳妇吗？”她笑dao。

“你生过娃吗？”她又笑dao。

他气得要同她拼命，却被她轻轻一掸，掸开了。他便绝望地哭了起来。他的眼泪汹涌地撒在她的shen上，月光下，他的泪水浑浊得可以，连他自己都觉得害羞了。悄悄地擤了一把鼻子，抹在了床下的地上。

“那娃娃是别人替你生的吧？”她又笑dao。

“今天我才晓得，大杨庄是这么样传zhong的。”她越发觉得好笑。

“那么说你也未必见得就是你爹的儿子了。”她昂起脸认真地想着，嘴chun鲜红鲜红，liulou出无穷的无法满足的yu念。

他吼叫着扑了过去，重新将她按进芩麻拧成的绳jin上，那绳jin几乎将她割成碎块。他的眼睛通红着，好像shen夜里两盏红灯笼。就在他chu2到她的那一刹那，脸上突然爆发出狂喜的笑容。

“哈哈，我有了，我又有了！”

“你知dao，我就像一眼好井，淘空了，又会蓄满的！”他叫dao。

“好井，是淘不空的。”他欣喜地说。

“可是，你们老爷爷的井，不是枯了！”她极力挣扎分辩dao。

“老爷爷？老爷爷算老几！”他笑dao。

她便怀疑他是不是疯了。

他的笑容凝在了脸上，就这样专心地淘他的井，时间好像冻结了，万籁俱寂。她在破碎的草席上转动着tou，望着屋角的蜘蛛网，网上垂下一genchang丝。她又去看姓杨的学生贴在床tou的一张年画，已经叫油灯熏黑了。他摸索了许久，她不知dao他到底在摸索什么，很奇怪地看他。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可怖，cu糙的纹路就像刀刻一样又shen又ying，牙齿暴突着，lou出紫色的坏血的牙龈。他眼睛里血红的光芒渐渐熄灭，就像一盏油尽的灯。他陡地gun到了地上，闭着眼睛，伸直shen子，一动不动。她扒着床沿，咬着一片破席，朝下望着他，她像在望一ju死尸。

月亮慢慢地移动着光线，她披散的tou发漆黑如夜。罩着她明亮的脸庞。良久，她将嚼烂的席片吐在他的shen上，说dao：

“算了。”

他不动shen。

“装什么蒜！”

他纹丝不动。

她用一gen麦秸在他shen上扫了扫：“起来。”

他坐了起来。岔开双tui，像一个赖pi的孩子。

“gun吧！”她说。说罢翻shen睡去，再不理他了。

从此后，杨绪国看见李小琴就要躲着走了。远远地看见李小琴来了，杨绪国便赶jin换一条dao。李小琴眼尖得很，不容他转shen，就很热烈地招呼：“小队chang，吃过了吗？”或者“小队chang，挑水啊！”如若边上没